苏霁不耐的拨开身后的帷幔。
“这……这是!”
帐里竟藏着一个男子!
“他叫络绎,是朕登基前的侍读,如今却有些倨傲了。朕知道顾卿为人清高,从不与朝臣私晤,相信这件事你做得来,一会朕命他们去缉拿凶手,你押他去地牢,但不许教人看到他的脸,也不许透露他是从朕的寝宫里出去的,否则朕办你全家,明白了么?”
“是。臣遵旨。”
原来陛下是看上他人缘臭这条。
这人就是传说中的络绎……就是金殿上令陛下舌战群儒只为能将他留在身边的络绎?
顾慨然抵不过好奇,借跪下起身的功夫仓促中一瞥,只见那男子泥塑木雕般坐着,身上只覆了一角薄被,大半个胸膛袒露在外,可见内里也未着寸缕。
顾慨然暗暗咋舌,正待端详那人的眉目五官时,眼前一花,却是苏霁甩了整床被子敷在那人身上,从头到角蒙得严严实实的,转过脸时已面露不悦之色。
顾慨然算明白了,这是小情人闹别扭,床头吵架床尾和。
从和鸾殿到大理寺天牢这一路上,被从头到脚蒙着的人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温顺的由他引着前行,可顾慨然却觉得,这份温顺里更多的是绝望。
重刑犯的牢门一打开,不用他推,那人就自己钻进去了,终于在墙角摸索着坐下时,似乎还松了口气。
顾慨然向衙役们交待了几句,状似不经意的透露出牢里那个是圣上身边的宠臣,现下只是犯了小错,叫他们留个心眼,不要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再拎着一套干净囚服回去时,那人已掉转了方向面朝里坐着,裹着身子的锦被不知何时松了,露出光滑的裸肩和漆黑的长发。
顾慨然一怔,想到他与皇上的那层私密关系,不由尴尬的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