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是,那人几乎没怎么动,除了攥着他脚腕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外,全身上下都懒洋洋的,连回头的动作都那么慢。
居高临下的漠然。
络绎转过头来,直视顾慨然。
像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似的,皱着眉盯着自己的手,想了一会,慢慢把手松开,嘴唇动了动,却有些张不开。
顾慨然承受着他笔直的目光,等他说话。
“我……”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住,喉结吃力的上下滑动,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似的,气流经过喉管吐出时,很痛。
“我……不是,等他。”怕他不明白似的,又恨认真的补充道:“我……真的没有,等他……我只是,等死。”
被饥饿折磨过度的脸庞消瘦得可怕,顾慨然很难从这张脸上找到那种足以魅惑君主的资本,也许,除了那双眼睛。
只有说到“死”时才透出微茫的眼睛。
看着你时,让你觉得是在被全部心神注视着的眼睛,不用眼角,不用余光,看着你时就只看着你一个人的眼睛,不会拐弯,没有掩饰,瞥或斜这种动词通通见不到的眼睛。
逼得你不得不同样与之对视的眼睛。
真是一双好眼。
顾慨然暗赞。
这么一会功夫,络绎已转回头去,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