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他们的往来,看他们能坚持多久。”
这条路是白水城与西疆之间的唯一途径,一面是山,一面是河。
草木凋零,人往山上跑,就是秃子顶上的虱子,显而易见;河水结了冰,二月的天气,说化就化,谁也不敢往冰上淌。
“你不会打算埋伏在这里吧?”韩璐惊问,四下看了看,堤坝虽是个好掩护,可天寒地冻个的,连火星都不能点,能坚持多久?
听说他和皇上关系不一般,但亲眼见了才知道,络绎和他想象中截然不同。
络绎抬头看看天,前两天那块低云已飘到了东边,月亮晃得刺眼,明天又是个大晴天,他缓缓道:“这几天都不会起风,”不起风就没有云,没有云就不会下雨,“我连一只鸟也不会放过。”
韩璐临走前问他:“用不用三天后我来交接?”
“不用,你给我守好白水城,我来绝他们的炊。”
西疆这一仗筹划了多年,一直苦于两国之间隔了太多山水,好不容易伺到大苏新帝登基,青黄不接的这茬,本以为胜券在握,谁料对方忽然杀出这么一手?
白水城久攻不下原在意料之中,自古守城容易攻城难,谁捱得住,谁便赢,但被切断消息与粮草却是万万没想到。
运送粮饷的车队有去无回,固守在白水城外的军队光与城内那伏击的弓箭手周旋便已耗去了大半心力,更是分神无暇,西疆那头即便再派军马接洽,也需时日,一日复一日,断了粮的肚子可等不及,无奈,后撤三十里吧。
更加始料未及的是,这次大苏的作战风格却和以往完全不同。
他们后撤一小步,对方竟前进一大步,一进一退之间,战局竟已现出微妙的变化,退着退着,就退到了索兰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