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金甲那人站得笔直:“你凭什么要本王信你,用你?”
“凭我有能力,有本事。”身穿便服那人比他站得还直。
“可是本王听说你是大苏第一宠臣。”话里带着笑音,神色中带着轻蔑,抛下这句话后他便不再出声,而是转头望向山空处。
晨雾缭绕,连近处的景色都看不真切,何况更远的地方,但比景色更模糊的是人心。
这次战争说不清是胜是败,放在三天前来看,西疆应是败了,败给一个无名小卒,但现在看来,似乎又是胜了,从心理上胜了,虽然没能拿下大苏半座城池,但却收了一个人,这人叫络绎,而且,是苏殒极为看重的人。
络绎盯着那人的背影,轻轻笑了,那人半转了头问:“笑什么?”
“因为好笑,”待笑声稍止,常夏绝听到他说:“是,的确是宠臣,宠到要用玄金链子拴着,整整一年。”
“什么?”
络绎解开袖口露出双手手腕。
常夏绝不由转过身来,近前几步,看到上面森然刻着疤痕,是常年被金属重物摩擦留下的痕迹,在西疆,只有死牢重犯才有此伤口,因为日夜戴着镣铐,伤处不见合好,才会积成印记。
“脚上也有。”络绎将袖口放下,盖住伤痕,“陛下也要看看么?”
“不必,”常夏绝有些动容,稍顷又道:“可本王听说……你曾在冷宫陪了他三年之久。”
“陛下,不是冷宫,是禁宫,冷宫是不受宠的妃子住的地方。”络绎挑了挑眉,“那陛下可还听过络家三十六口被满门抄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