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绎那马也不知是吃什么长大的,这么一会就不见了影儿,猛追了一阵也始终不见那个黑甲黑马的人,只看见一大团一大团的黄土黄沙,扬起,落下,纷纷攘攘的扑了他们一脸一脖子,以紫冗为首,大家伙这回算是吃饱了一顿。
但这种细节已经无人在意了,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只想追上那个狂妄的背影,谁也不吭声,自己和自己较着劲,手里鞭子拍得啪啪响,一群马儿算是遭了罪,从战马直接转职成了赛马,你赶我,我追你,队列早已不复先前齐整的长方块形。
转过一个山坳,还是紫冗先发现的,左首是一片洼地,那匹特别神勇的黑马正站在水洼旁,独个晃悠着尾巴喝水呢,而那个扬言要先一步赶回去告状的某人却堵在大路正中。
日头偏西,在平阳古道上留下微黄的光晕,黄沙尘土,依旧翻飞,快散不散时,依稀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深黑色的甲胄,瘦削的脸庞。
紫冗第一看见他笑,不是莫名的牵起嘴角的那种,而是真正的大笑。
络绎随随便便的站在路中,对着远处呼啸而来的他们毫无形象的笑着。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自己,以及自己身后乌泱泱追来的一大群人吃了满脸黄土的样子,肯定特别好笑。
这样想着,紫冗也想笑了。
糟了!他怎么不躲?
紫冗是领头的,与身后的“追兵”将将拉开十几丈的距离,他眼看自己与络绎越来越近,对方却不闪不避。他忙朝身后打了个手势,示意前方有情况,快速勒马,另一手则抓紧了缰绳向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