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谦阳哨卡紫冗算是外人,除了第一日与络绎吃酒外,几乎日日见不到人,大家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心里都有些不忿,他算老几?这么大喇喇的四处乱闯,把小络将军放哪里?
不过小络将军不介意,底下人又不好多嘴。
对谦阳哨卡的兄弟们来说,络绎是个很奇怪的存在。
他几乎不练兵,也不怎么吼他们,只交待他们注意边境防守,任何消息都要及时来报,包括今天刮了哪股风,河水冬天会不会结冻,围栅用的木材是椴木还是松木。
这样的操练他们还是头回见,不过也乐得清闲,本来嘛,谦阳这块要什么没什么,又位置偏远,打仗或镇暴都轮不上他们,饷银自然也少得可怜,若再像城里那些兵士一样严格要求未免也太不近人情,这样体贴的小络将军正是他们需要的。
这人本身也古怪,第一次来时是在三年前,他孤身一人骑着一匹极俊的马儿,打西边沿山线下来,深紫色的大氅随风扬起,身后就是薄薄的红日,整个人像从画上抠下来的,疏忽间就到了眼前。
他在谦阳哨岗停留了一个月,除了敦促防御工事修建外,每日只沿河堤漫步,或下马走近林里,有时会挑几个老兵打听此地的天气变化和河水涨落情势。
一月后抜足启程,听说又奔着更西的丙日哨岗去了。
这时大家才知道,这个年轻的将士是从都城凤泽发来负责监查边境防线的。
想想那人瘦高的身板,大家直咂嘴,只怕是变相贬职吧!
西疆比不得内陆,夏天太阳都稀缺,冬天就跟没太阳似的,边境防线更是苦寒,自打来了这,压根不知春字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