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绎笑了笑,说:“这里最合适啊。”
最合适是什么意思,大伙再问,小络将军会心一笑,道:“机密。”
因为谦阳哨卡的地势最薄弱。
他将消息透露给紫冗那天就说得很清楚了,说是实在不好办,其实压根就没办过,如果紫冗如他所料正是内应,就正中下怀,他这趟就没白来,跑了西疆一整圈,只有谦阳是西疆的死穴,以此为破口直捣凤泽不是难事,前提是这三年苏殒没有荒废;如果紫冗不是那个内应,那也没什么,反正以他对紫冗的了解,即使他知道谦阳防御薄弱,也只能干着急,到时他自有别的法子将消息传出去。
是夜。
络绎靠墙坐在地上,一手搭着窗柩,一手持着火棍在盆里拨弄,碳太多了,被扒弄得几乎要掉出几颗,房间暖得异常,甚至有些燥热,风从大敞着的窗子灌进来竟不觉得冷,只吹得那火盆越发嘶嘶作响。
但不够,还是不够。
络绎把精碳杵碎了,又丢了新的进去,火光再次大盛,直冲得他咳嗽不止,可还是缺了什么似的,直到找出一叠脆纸丢进去,屋里立时被呛人的烧纸味填满,这才深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心满意足的笑了。
这才是烧火盆的味儿嘛。
那几年领不到碳就是这么干的。
逮着什么都往里扔,只要能着起来的都可以成为取暖的材料,丝绸棉麻,木制的玩物,捡拾的树杈,甚至毛笔杆子……最后他发现还是纸最好,干燥,易燃,而且要多少有多少,和上述那些东西比起来,算味道最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