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冗闷了一会,沉声答:“……是刑具。”
他知道,苏殒问的不是那座雕像,而是雕像下方,从墙里露出的两截生铁。
七十二尊战兽最末的一尊,惩罚战兽,战场上背叛兄弟者,当在此战兽下接受惩罚,是西疆最重的刑责,相当于苏朝的凌迟。
这些紫冗当然没有说,因为他觉得苏殒已经快哭了。
从凤泽被破的瞬间起,一直支撑着苏殒的东西,那些无质无形却能将他涨得高高大大的东西,霎时不见了。
苏殒朝那里瞧了会,想问不敢问的样子,看着更教人难受。
天际泛白,雪下得愈加急紧,落在脸上,将须发染白,每个人好像都凭空老了几岁。初进城的喜悦已黯淡下去,国破家亡的日子想想就知道,那些哭声喊声若发生在自己的国度又是如何?其实都一样的啊……有人打了个喷嚏。
苏殒说:“进去吧。”
很奇怪,常夏绝不在正殿,也不在寝宫。
最后在一处很偏僻的院落里找到他。
院里结满了硕大鲜红的石榴。
见惯了冬日除了银白就是惨青的苏人,一进院子就“啊”了一声,满园如火的石榴树,参差有致的盛放着,好一股冷香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