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从清儿中断肠草时,便开始疑心那孩子——
清儿中断肠草时,他出现在京都,清儿中蛇信草时,他也在清儿身边,怎么会事事都这样凑巧?
那时候,自己对云淮晏就没什么好脸色。
那个孩子往年每每回京都,都要三天两头往蕙兰宫跑,一赖便是一整日,而前年秋天那次回来,她竟然只见了他不到五回。
如今隔了两年,她恍惚中竟要忘了那个孩子的模样。
皇后回想起那年的诸多事端,问云淮晏:“那断肠草呢?你中毒时,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京都?还要当年京都的那些流言,难道不是他意图与你争太子之位刻意放出的?”
云淮清知道母亲护他心切,与他相关的事,从来都是宁枉勿纵。
皇后的问题他无从作答,那么多人利益纠葛相互算计,谁又败了谁又亡了,熙熙攘攘来来去去,又岂能事事都有答案?最终成王败寇,留到了最后,过往的就不必追究了。
只是晏儿受的委屈太多,他不得不为他辩驳:“我不知道是谁,但绝不会是晏儿,他若有心,又怎么会拼着性命救我?”
皇后面上动容,却仍不肯松口:“若是他以此为苦肉计,骗你信赖倚重……”
“母后!”云淮清打断她,“是如今他要撑不住了,是他身边的人背着他同我说的,他自己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有提过。他是替我去死的,可他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他若是早告诉我,我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