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在西岭山谷里置他于险地……
也不会执意启程回京不顾他的安危……
终究,都是亏欠了他。
云淮清苦笑:“我们欠他太多,如今我既想去看他,又怕见到他。”
皇后沉稳下心神,将云淮清从地上拉起来:“如今你已经是太子,人前人后都更该注意仪表。”
她没有去见过云淮晏如今的光景,不会像云淮清一般悲恸,只是红着眼眶,为云淮清理了理衣袍:“晏儿,是可惜了,才刚刚过了二十,正是成家立业的好时候。可是清儿,你是太子,是将来的大梁之主,日后还会有人为你牺牲,你还会经历这样的生死离别,你得开始学会做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皇后依然是温良贤淑模样,面上平静如水不见波澜。
云淮清望着他的母妃,在临近阳春三月里的日子里,升腾起数九寒冬的冷。
结束了宫中诸事夜色已经降下来,宫门早早落下。云淮清只能宿在宫中,他心中惦念着云淮晏,只暗暗算起时间,明日大典结束,他便要立刻往平王府去一趟。
被云淮清挂在心上的平王府这一夜并不平静。
其实这日云淮清是否来探望过云淮晏也并不要紧。
昨日他走之后,云淮晏便莫名起了烧,大家陪着折腾了一夜,都以为他撑不过去,却不想破晓时,温度渐渐褪了下去,辗转一整夜的人终于安安稳稳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