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的死,你们陈家就不曾怀疑过?”太子开了口,低沉而干涩的声音,说道,“皇后待我视若己出,甚至比母妃更关心我,诚然我并不将她们相比较,也不会因此少一分对生母的敬重爱戴,可皇后是待我好之人,是养育教导我之人,我不能不将她放在心上。”
“殿下……的意思是?”
“母后很可能死在母妃的手里,我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我、可我……”
忆起往事,项景渊忽然头痛欲裂,伸手扶着脑袋,吃力地皱着眉头。
“殿下?”
“头疼得很,让我静一静。”项景渊说着,又抬起双眼,奇怪地问道,“你为何半分不惊讶,你的姑母死得不明不明,听我说完,都无动于衷吗?”
方才的一瞬,陈茵担心的是眼前人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神情,担心他的身体,她不是不在乎姑姑,不是不震惊这些话,只是没来得及。
项景渊生气地说:“那可是你的亲姑母,陈茵,你就不怕将来,也死在、死在……”
陈茵道:“殿下赶我走,是想保护我?”
“不然呢?”
“那窦良娣呢?”
项景渊一怔,避开了目光,气势也跟着弱了几分:“本是我一夜荒唐,后来想气你,便强行给了她名分。没料到会有孩子,又可怜那孩子早夭,越发觉得,我对不起所有人。你恨我便好,窦氏无辜,母妃待她不好,她终日惶恐不安,最后落了病,是我害死了她。”
陈茵问:“良娣弥留之际,为何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