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景渊满眼的后悔懊恼,摇头道:“她都不能言语了,怎会说想见你,是我故意、故意……”
陈茵明白了,不禁苦笑:“可见这些年,您就没干过一件人事。”
项景渊瞪起双眼,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陈茵问道:“殿下为何怀疑娘娘,我一直伺候在姑母身边,在我眼里她便是病弱渐衰而终,并没有任何异样。最后的日子里,娘娘常来探望,姑母见到她便会高兴,便会有精神,还将我托付给娘娘,至少在姑母心中,她不会认为自己死于非命。”
项景渊的头,又剧烈的疼起来,他扶着脑袋,重重地敲了两下额头。
却是此刻,微凉柔软的手,触碰在他的太阳穴,不轻不重的力道,舒缓了令人作呕的痛苦。
项景渊睁开眼,抬头四目相对,陈茵手上没停,但问:“可好些了?”
“我没事。”
“殿下,您是听谁说的?”
项景渊沉沉地叹了一声,说道:“母后入陵那日,在灵殿之上,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母妃向母后告罪,说今生所欠来世偿还,她是为了我的皇位,万不得已。”
陈茵停下手,缓缓坐回床榻上,伤口牵扯的疼,让她禁不住蹙眉,但很快又舒展开,她需要冷静,需要冷静看待这件事。
项景渊道:“难道你愿意和杀害亲姑母之人的儿子结为夫妻吗,与其将来东窗事发,你面对不得已的身份痛苦,与其因母妃的不容再将你迫害致死,不如我先赶你走。让你好好活着,是我唯一能做的,我不能伤害我的生母,不能放弃我的皇位,我只能放……”
陈茵却微微一笑,打断他道:“殿下没有放弃我,至少此刻,我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