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分析道:“或是与晋王有关,或是可以助他夺取皇权的东西,但若是先帝遗诏之类,几乎不可能,哪怕先帝真有此意,也躲不过我爹和司空府的眼睛,不可能有什么遗诏存于世。”
“还有什么东西,能帮晋王登基?”
“或许还能反过来想,想想什么能折损当今的威名和天命。”
七姜不懂:“天命?”
展怀迁说道:“何为天子,为君者威服天下,除了政绩仁德,更重要的便是让百姓相信他是天命之子,是老天爷决定的事。”
七姜笑道:“也就你们自欺欺人吧,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山高皇帝远的,谁当皇帝真的不在乎,只要春耕秋收能顺利,吃饱穿暖过太平日子,一天换一个皇帝也和我们不相干。”
展怀迁是信的,莫说一辈子也见不到皇帝的普通百姓,他们这些当大臣的心里也都明白,什么天命之子,不过是好听的说辞,谁还能当真呢。
“但这反过来,可以成为攻击皇上的把柄,不是天选,就没资格当帝王。”展怀迁正经道,“你不在乎,我也不信的事,对于皇上和皇权却至关重要。”
七姜问:“能有什么东西呢?”
展怀迁一时也想不到:“外祖父一家是更早就辅佐了当今的人,后来多了父亲,最重要的那几年里父亲一直在皇上身边。若是父亲都算不到的事,那就要再往前推算,是父亲不曾经手的事。”
七姜笑道:“再往前,我们都还没生出来呢,别想了,想想将来吧。”
展怀迁点头:“皇权之争、朝堂之争,永远不会休止,我们又何必在其中作茧自缚,把自己的日子过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