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迁心里也有估量,以皇帝眼下的打算,是要等外藩起冲突后,坐收渔翁之利,少不得派人带兵去,而他才领功归来,若由他带兵出征,必定士气大振。
何世恒道:“殿下,才打了两年仗,朝廷库银虽丰,也经不起连年征战,如此好吗?”
太子透过竹帘望着对岸陈茵的倩影,说道:“父皇两大心结,其一便是先帝与皇伯父未能征服的疆土,他一心想要纳入版图,其二……”
见太子停顿下,展怀迁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对岸,再回到太子的面上。
项景渊道:“比起母妃来,父皇似乎更深爱皇后,奈何皇后的心,至死也不愿分给他半分,你们俩,知道当年的事吗……”
此时,露台轰隆声震天,最亮最大的烟火升空,将这一片照亮如白昼,对岸的笑声欢呼声传来,三人都不禁在面上浮起笑容。
当光亮暗下,太子才道:“我将一生忠于父皇,但若父皇放不下旧日恩怨,并以此伤害母妃,那我唯有,取而代之。”
何世恒与怀迁几乎同时站起来,紧张地看着太子。
太子喝了口茶,淡淡笑道:“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我与母妃关系紧张,常常屈服于她的威严,被迫做许多我不愿做的事,而父皇对我包容鼓励循循善诱,因此我会偏向父皇?”
二人沉默,最后是展怀迁应了句:“臣不敢妄加揣测。”
太子道:“父皇母妃在我心中并重,母妃将一生都献给了父皇和我们兄弟姐妹,纵然我们母子间有误会,有隔阂摩擦,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父皇伤害她。”
何世恒劝道:“殿下,您是不是多虑了?”
太子摇头:“但愿是我多虑了,倘若父皇有立子杀母之意,我必然抗争到底,哪怕取而代之,你们愿意站在我身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