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墨也还没有到了那样天真的地步,她十分虚弱的看了一眼景牧:“我说过,醉酒是本能,而我醉了。”
“我本能的想要这样做。”
“阿归,我那么那么喜欢你。”
景牧突然把程筠墨抱在怀里:“你怎么这样情深?你不是不知道我要杀你,你明知道我要杀你的。”
“你明知道我要杀你的。”
“所以情深不寿。”程筠墨低低的笑了笑:“自从父母去世之后,我便担着程家的担子,我也累了,正好歇歇。”
“你放心,程家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的。”
因为,他们不会知道这件事是你做的。
阿归,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我想要给你快乐,我想要与你共度余生,想过你能长命百岁。
最后却只能做到不让你过于纠结。
阿归,阿归……
你不信鬼神,那你相信来生吗?
如果有来生,我们还会相遇吗?
阿归,阿归……
如果我的存在,成为了你的纠结,我希望这个决定可以由我来做。
程家人的生死,只能由他本人做决定。
就像,我父亲为北疆牺牲。
就像,我母亲为程家牺牲。
而我,为你牺牲……
程筠墨在景牧的怀里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景牧十分惊恐的看着睡过去的程筠墨。
红着眼眶,疯狂摇着已经睡过去的程筠墨:“阿榆……阿榆……阿榆!”
“阿榆。”景牧在确定程筠墨再也不会醒过来之后,紧紧的抱住程筠墨,泪水忍不住一滴一滴的打在程筠墨的身上。
却在看见玉文溪缓缓走过来之后,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姑娘来了。”景牧恢复了往日的语气。
“死了。”玉文溪看着程筠墨道。
“如姑娘所愿,死了。”景牧不带任何感情的道。
玉文溪让贺邢上前检查了一下程筠墨的遗体,毕竟这世上并不是没有假死药。
若是不检查一番,谁知道景牧有没有耍花招?
景牧对待程筠墨的不同,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贺邢给程筠墨把了把脉,又检查了一番:“程军师确实已经死了。”
景牧在贺邢检查过之后,抱起程筠墨的遗体,玉文溪见状,连忙道:“二公子要做什么?”
“自然是处理尸体。”
“我给二公子的毒,是化骨散。”玉文溪皱了皱眉道,
“难道姑娘想要在这里等待药效发作?姑娘就不怕撞到人吗?”景牧冷冷的道。
“还是说,姑娘准备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想要故意留下证据,把我推出去?”景牧讥讽道。
“二公子误会了。”
“既然是误会,姑娘就不要阻拦我做事,否则程筠墨因玉家而死的这桩事,我不敢保证旁人不知情。”
“文溪知错了。”玉文溪率先低头。
“姑娘记得要把邵容与送回去,我回去之后,要看到一个完好无损的邵容与。”
景牧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抱着程筠墨的遗体走向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