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将程筠墨抱到孤山山顶,看着怀里仿佛睡过去的程筠墨,突然就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程筠墨,你怎么可以这样喜欢一个人?
“程筠墨,我一直觉得这世间一点都不可爱,可当我愿意爱上这个有你的世间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
我是毒人,我没有长命百岁的机会。
但我那么努力的活着,所以我不能轻易的死掉。
我的命是药房所有人的命换来的,所以邵容与我不能不管。
阿榆,倘若我没有遇到你就好了,这样你不会轻易的死在我手里。
你会长命百岁,会遇到一个爱你的人,不会辜负你的情深,你会儿孙满堂。
可你遇见了我,所以这些可能,在今天都断掉了。
“阿榆,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心地善良。
有些人就算你救过他很多次,在杀你这件事上,他也不可能不做的。
因为在他心里,很多东西都要比你重要。
景牧将程筠墨尸体从孤山上扔了下去,这下面是冰雪融成的溪流。
他做不到保住程筠墨的性命,留一个全尸,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景牧在做完这一切之后,收拾好心情,走了一段路之后,发现玉文溪居然没有离开,而是在原地等他。
“程筠墨的遗体呢?”
“已经处理好了。”景牧面不改色的道。
“二公子用的毒,真的是化骨散吗?不然怎么不敢让程筠墨的遗体停留在大家眼前?”玉文溪质问道。
“药是姑娘给的,至于是不是,姑娘觉得我会知道吗?”景牧淡淡的看着玉文溪道。
“姑娘还有没有事?如果没有的话,我要回去了,折腾了大半夜,姑娘不累,我也是要累了。”
景牧回到之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邵容与。
只是他却开心不起来。
没有任何开心,只是平平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进去把属于公子牧的衣服换掉。
复而出来道:“回来了。”
“景二哥。”邵容与行礼道。
“这两天我让不孤为你收拾收拾东西,你离开北疆一段时间。”景牧淡淡的吩咐道。
“景二哥?”邵容与明显带着些许不安道。
只是今日的景牧大约十分疲倦,没有任何要与邵容与解释的心思,只不咸不淡的道:“听话。”
景牧在吩咐完之后,回了房间,看着窗外的月光,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他知道他刚刚有些许迁怒邵容与,他也知道今天程筠墨的事,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程筠墨在成全他,而他在迁怒邵容与。
他知道他不应该这样,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景牧看着程筠墨为他做的景牧,她那样为他着想,可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她。
他真的是很糟糕……很糟糕……
景牧突然觉得心脏十分疼,剧烈的抽搐,比他毒发的时候还要疼上百倍。
毒发了……
这是景牧在失去记忆之后,最后的想法。
程筠墨失踪这件事是一件十分有严重的事,在北疆军营恢复正常运行之后,终于有人发现了程筠墨不在军中。
“军师不在军营?”主帅皱了皱眉道:“会不会是出去了?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军师从来都没有早上出门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