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放心,我不会再那样了。”我望着满目的紫色悠悠出声,死死抓住袖中的匕首,语气决绝得不知是在回答我娘,还是在说服我自己。
而回答我的只有一阵风,它拂过我的发梢,拂过我伸出的指尖,将柔美的花枝摇曳得如同暗夜里瑰丽的精灵。
我走到谢言的寝殿时,他果然如管家说的那般,并未在床上休息,我是在偏殿找到他的,他穿了一身清冷的白衣,衬得面白如纸,形销骨立,比我梦中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要显得可怜又落寞,像一颗蒙尘的灰扑扑的玉石。
惺惺作态,我抿了抿唇,唇角挂上了一抹冷笑。
谢言此时正坐在窗台上饮酒,酒液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没入衣襟之中,月光冷冷地照在他身上,有种淡淡的疏离之感。
他似是听见了我进来的脚步声,才转过头来,那双沉沉的灰瞳,从枯败的荒原到长出葱郁的绿苗,只需要一瞬,他的羽睫轻轻煽动了两下,便立刻从窗台上翻了下来,步履微乱地朝我走了过来。
谢言若不是因为长得貌美清瘦,他这副身高给旁人的压迫感是极强的,而如今因着过于削瘦,便显出了刀剑一般的锋利。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像是猎鹰在空中逡巡,望见了丛林里的野兔,盎然勃发的侵略感令我不自觉地往后退,直到后腰抵上寝殿中央的圆桌,这才避无可避地抬眸去看他,想知道他究竟又要耍什么酒疯。
而下一秒,微凉的指尖便落在我嘴唇上,那指尖还残留着湿润的酒液,浓烈的酒气窜入我鼻尖,我厌恶地偏过脸去,咬紧牙关不说话。
而谢言就像一只狗,在我身上嗅来嗅去,灼热的呼吸不断落在我脸颊,唇瓣,和脖颈间,又像一只悍熊,劲瘦有力的臂膀将我整个人圈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