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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我一眼:“可是将军都不允许她上三楼。”

我啊了一声,不敢相信,我一直以为他们俩之间……

我不安地搓了搓手,安索洛夫只是无奈地摇头和叹气。他拿着扫帚,将落在喷泉池里的梧桐叶挑出来:“杜涅奇卡同志应该认清现实的,爱神丘比特的箭射中的从来不是将军,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她的。”

我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但我隐隐感觉自己还是少知道一些比较好。令人庆幸且意外的是,索尼娅对我的态度仍和以前一样,她依旧对我满含热情和关心,因为她说,尤利安既然允许我去弹琴,那么就有他自己的理由,如果他有自己的理由,那么就值得尊重。

经历最初由于不解而带来的愤怒后,索尼娅认为尤利安有做出任何决定的权利,而她,也同样拥有这个权利。

我知道她是一名优秀的苏联女性,她们从来都和男人处在平等的位置上,不卑不亢。战时,她们是可以和男人一样上战场的士兵,和平年代里,她们也能为共产主义的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

她从来不是谁的附属品,在是尤利安的秘书前,她首先是她自己。

时间流逝得很快,转眼来到1951年的三月。

法国梧桐褪下了斑驳的棕黄色外衣,抽出了点点嫩绿。

花园里烧红了一片虞美人,铃兰的清香顺着白色宅邸蔓延,欧石楠在风中肆意地盛开。

丘比特的箭矢上跳跃着初春的暖阳,一只归北的白鹳优雅地站在喷泉池旁。

它舒展修长的脖颈,阳光下张开洁白无瑕的羽翼,就连尖端处那一层深邃的黑都泛起独有的光泽。火红色的鸟喙朝天扬起,又缓慢落在池水中,涟漪交叠,它的身影变得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