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对我产生了怜悯?”我笑了出来:“尤利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怜悯吗?像情人一样对待我,和我亲吻,做爱,是怜悯?”
“这不过是你为了宽慰自己所谓的良心而产生的虚伪情感罢了,你觉得我想要这令人作呕的怜悯吗?”
我垂头抵在他胸口,哭着说:“你辜负了我的爱,我对你的爱在你这里不值一提,只换来了你的同情,而你的同情却还要伤害另一个人……”
“可你,可你为什么不朝另一个方向上去想呢……”他怔怔地说:“你为什么要把我想这么虚伪,我带你来苏联就仅仅是做戏吗?或许我一直都……一直都很……”
我抬眼看他,目光交汇时他的眼神瞬间慌乱起来,话语突然止住,把我从他身上推开:“算了莱茵,随你怎么想,这并不能改变你和我在一起的事实,无论你觉得我是在演戏与否,无所谓。莱茵,戏本来就如人生,当不当真,得我自己说了算。”
“而你的痛苦,我相信时间可以疗愈,我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照顾你,陪伴你,保护你,如果非得要给你什么诺言的话,我只能说,以后无人敢再伤害你。”
我笑着抬头,泪眼朦胧地看他:“可伤害我的人,现在只有你。”
“一个人内心的东西,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玩弄?”
他复又惊惶起来,转过身去,声音低低地传来:“我没有……”
他垂下头的背影沉重得就像沼泽地受伤的白枕鹤,拢紧了翅膀顾影自怜,发出无声的哀叹。紧握的双拳微不可察地颤抖,骨节发白,手背上的青筋仿佛在下一秒就被撕裂。
我望着他心痛得无以复加,明明是他的良心在遭受鞭笞,可我却感同身受。因为他的痛会传染,而我无法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