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花园,陆周瑜拉开栅栏门,娄瑞的电动车恰好停在门前,看见他微微一愣,从车上下来。车把两侧挂了两只超市的袋子,被撑得鼓鼓囊囊,陆周瑜一手拎一只,说:“我来吧。”
提到厨房,娄瑞把菜和速冻的肉类一样一样往外拿,陆周瑜想帮忙,她说不用,又问:“夏炎呢?”
“可能在休息。”陆周瑜说。
“这孩子,”娄瑞把空塑料袋折成一个小方块,丢进门后的储物筐里,“你也去休息吧,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陆周瑜坚持留下帮忙,她也不再阻拦,分给陆周瑜一些基础的处理工作。期间聊起工作,如夏炎所说,他妈妈的确是一位很有学识的女性,尽管研究领域不同,对待人文艺术仍有自己的见解,说话时柔和而充满力量。
排骨下锅的时候,油花和水撞在一起,刺啦啦地响,陆周瑜熟练地往锅里添加调味料,合上锅盖,娄瑞赞扬了他的做菜技术,“比我熟练得多,怪不得宝宝说你会做饭。”
陆周瑜笑了笑,没有接话,把台面上的厨余垃圾规整好,丢进垃圾桶。
红烧排骨,最后一道菜,夏炎还没醒过来,娄瑞在水池边静静地洗一筐千禧果,每一颗都认真揉搓。和她共处一室并不会压抑,一开始的紧张也化成水一般的舒适。
“听夏炎说你们认识很多年了?”最后一颗果子洗好,娄瑞问。
“是,”听见她这么问,陆周瑜隐隐有种预感,心绪如同汤面上漂浮的气泡,鼓胀又破裂。他说:“有十年了。”
“那是很久了,”娄瑞找出一只漂亮的青釉瓷盘,把果子放上去,没有再多问陆周瑜其他问题,而是说起夏炎小时候,“有一次因为成绩不好,他爸爸把他关进实验室里罚洗试管,偏偏那天隔壁实验室出现事故,电路中断,他一个人在柜子里躲了一整夜才被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