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护士长。”
熟悉的声音突然从斜后方传来,钟怀远转过身去就看到祁冬青在不远处的花坛里。
他脚踩着铺成小路的青石板,头上是如雪如羽的樱花,堆叠如瀑的花朵将其中一个枝条压得极弯,在他的头顶微颤着抖落花瓣。
钟怀远的心跟着那一簇缤纷小幅度抽了一下。
祁冬青其实想像往常那样叫那两个字,可最终还是收住了。除了怕让仁济同事撞见后引起对钟怀远不必要的猜测,他更担心自己这样不识好歹的直白让人转身离开。
祁冬青确实有感觉到钟怀远态度的明显转变,倒也说不上冷淡,只不过好不容易褪去的疏离再次卷土重来。祁冬青觉得两人中间那堵自己怎么也翻不过的墙,在短暂的分崩离析之后重新被砌成了高楼,他再次被笼罩在阴影之下。
那种在暗巷里艰难逐光的感觉很熟悉却也会让他窒息。即便如此,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主动打招呼:
“好巧,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
祁冬青脸上懂事的表情和语言中的分寸感让钟怀远有一些莫名的愧疚,他挥了挥手,尽量让自己更自然一些:“是巧。祁大夫怎么会在这里?”
祁冬青顺着青石板路朝他走来,每一步都踩在死于地上的红粉间。
“我来和学校这边聊一下工作的事情。”祁冬青说,“国医大附小想和我的分馆合作开展校外实践课堂,已经差不多谈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