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怀远停车的时候,他先自己走了进去,顺便和大家打了招呼:“早。”
“今天咱们是搞什么睡衣趴体限定日吗,你直接就这么从楼上下来了?”夏泽兰被他这身刚从咸菜缸里捞出来的小熊家居服吓了一跳,揽着他走到旁边的衣冠镜前,“你还是祁冬青吗?”
冬青往常格外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每天身上的衣服仿佛涂了长生不老药一样生不出褶皱,是绝对不会放任自己这副邋遢模样出现在工作岗位上的。
夏泽兰心疼地戳了戳祁冬青眼下明显的乌黑色块:“你这是怎么了啊,转个头这黑眼圈都能甩到我脸上了。”
“怎么这么严重啊,我以为休息好了没什么事儿呢。”祁冬青往镜子前凑了凑,哎呀了一声,说:“我昨晚急性肠胃炎,陈大爷帮我叫车去了急诊。”
本来还在整理今日预约信息的前台护士听到这话,从桌子后面冒出半颗脑袋,关心道:“老板,你没事吧?”
“好多了,谢谢关心。”祁冬青笑了笑,“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今天预约表上的家长吧,如果孩子病情不着急的就协商改期,实在等不了的,拜托小潘大夫帮我看了吧。”
小潘也是中医学出身,是祁冬青去年请来帮自己一起分担看诊事务的年轻医生,平时帮了他很多忙。
一束阳光刚好从门口钻入,将分诊台切割成阳暗两面,祁冬青的右朵正巧落在分界线上,逐渐升高的温度让他不自觉地抬手去揉。夏泽兰这时候才发现,祁冬青耳后的皮肤上有一小块异样的暗红,像是玻璃瓶中含苞吐萼的玫瑰。
“钟怀远是什么控制不住发。情的禽兽吗,进急诊了还不忘啃你?”他举起手机咔咔两下,把“罪证”递给受害人看。
耳后怪异的痒热让祁冬青害羞起来,这枚小而浅的吻痕,大抵是刚才钟怀远意犹未尽时惩罚自己腿软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