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摇头,说不吐了。
林瑟舟又说:“你这个样子让江院长看见了,他走得不安心。”
“那就不走了,”江屿捏着林瑟舟的手,“舟哥,我还没跟他正式介绍你。”
“他知道的。”
江屿歪了歪脑袋,“嗯?”
“他这几天一直看着呢。”
“那可不一定,”江屿跪得腿麻,随意往地上一坐,“他没被气活啊。”
林瑟舟短促地笑了一声,“也许江院长对我挺满意的。”
江屿也想跟着笑,但他没什么力气,笑得比哭还难看。
“舟哥,老头的事儿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
“嗯,”林瑟舟让江屿靠着自己,能放松一点儿,“怎么了?”
“他以前有个孩子,男孩,七八岁的时候出车祸没了,老婆孩子都没了。江叔拿了一笔赔偿款,但他的人生已经毫无光亮了。他心灰意冷想跳河,却在河边捡到一个弃婴,也是有残疾的孩子,还有唇腭裂。”江屿苦闷地摇头,“江屿抱着那孩子到处求医,还是没救活。后来通过这件事,他突然发现身边有很多这样的人,于是江叔一路捡孤儿,最后用那笔赔偿款买下了现在的孤儿院,大家都住进去了,我也是他们其中一个。”
林瑟舟亲了亲江屿的发顶,“你们都受苦了。”
“不苦,有家了生活就好了,”江屿的眼睛湿湿潮潮,每句话都带着颤音,“我把江叔当父亲,我叫他爸,可是他不同意,死活不应我。我问他为什么?”
“他怎么说的?”
“他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他给不了我这些,也只是代养我几年,当我有能力养活自己了,他就不会再管我——我们不会有一辈子的联系,所以他受不起我一声父亲的称呼。”
江屿的眼泪下来了,林瑟舟接着,在手心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