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水咽下去,嘴唇变得湿润,也缓解了嗓子里火辣辣的干燥感,陆荷阳脱力般地向后靠去,额角的纱布限制了他睁眼的幅度,浑身上下更是酸痛难当。
医生快步走进病房,对陆荷阳进行一系列检查。眼底被掰开照射,腋下塞进一只温度计,陆荷阳拧着眉头,乖乖任人摆布。
“这里是梁溪镇的镇医院,你为了救人,脑袋磕到砖块上,昏睡了两天。孟宪之前从山上摔下来,没有及时治疗,导致突发颅内出血,现在还在隔壁病房昏迷。”温吉羽言简意赅解释现状,“婴儿没事,很健康。”
陆荷阳疑惑的神情并未在听到这些之后舒展,而是愈发迷惘,像是没办法消化这样巨大的信息量。
“你不记得了?”温吉羽看起来有些紧张。
陆荷阳缓慢地摇了摇头,进医院前发生的事,与他之间好像隔着一块毛玻璃,隐隐绰绰,却始终无法拨开迷雾。
“他颅内还有一些淤血,有一定概率会这样。”医生一边做记录一边说。
“这样是哪样?”还是那个很熟悉的声音问,尾音坠下去,显得十分关切而冷峻。
“就是……部分记忆模糊。”医生的语气听起来稀松平常,“有可能短期,有可能长期,不好说。”
温吉羽倾身,指着自己的脸:“那你还记得我吗?”
陆荷阳愣怔片刻,发觉自己竟可以说出正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