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
声音显得很急迫,促使陆荷阳寻声望去,这一次将刚刚凑近眼前的那个人看清了。他发上半湿,裤腿上全是泥点,颇有些狼狈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眼底晕着两块疲倦的淡青,搭在膝盖上的右手手背有一道狭长的疤痕,左手的中指上有一枚看起来颇为昂贵的白金戒指。但尽管风尘仆仆,这个人还是挺括英俊,宽肩窄腰,五官立体,那双深邃的深黑色双眸正专注地凝视着自己。
陆荷阳眼珠动了动,回避开这道灼热目光,试探着问:“你是……谁?”
男人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是谁?”
他重复一遍,原地踱了几步,面目因为极度的气愤而扭曲,继而笑出了声:“陆荷阳,我从嘉佑市千里迢迢追到这,你问我是谁?!”
温吉羽抿紧下唇,他确确实实也想知道,这个过分关心陆荷阳的男人是谁。
一身运动服的程东旭健步如飞,适时地闪出来,摁捺住情绪过分激动的傅珣,防止他做出更过激的举动,面对瞠目结舌的陆荷阳,他作为小弟尽职尽心地接上傅珣的话,显得十分痛心疾首。
“荷阳哥,他是你弟弟啊!”
“……”傅珣满腔愤懑,话被噎住一半,深吸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欲言又止。
弟弟。
温吉羽简单回顾了这位傅先生来后所做的一切,守夜、擦脸、喂水、掖被角,看着陆荷阳的脸发呆,盯着点滴出神,是弟弟该做的,但又超出弟弟的范畴。就像在水里滴进一滴白醋,看上去还是一杯白水,却早已掺杂了杂质,现在就是等待一勺小苏打,让沸腾的气泡验证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