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全部存款加起来还剩三千两百七十一块八毛,八只没开封的小牙膏,五块小香皂,两包手帕纸,还有一根青黄瓜。青黄瓜还是池万里按着我买的,只因为连续好几天水没喝够、菜没吃饱,我半夜哗啦啦流鼻血,还多交了十块钱床单清洁费。
此外,我还背完了所有高中必背古诗!
除了饥饿,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好好洗个澡。当然,首要的是租房子。
“房租便宜点的?”中介阿姨翻了翻手写的册子,“还不要合租,我看看……一千五行不行?”
池万里刚想点头,我又加了一句:“还有再便宜点的吗?”
“一千,不包水电费,也没网,有热水。”
阿姨领着我们去看房,虽然我心里早有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破,上个世纪最早建成的一批楼房,最高不过五层,楼道的窗户还是老式的推窗,好几块玻璃都没了。
房子在三楼西户,我们上楼时,对门开了道缝,有个小孩漏着一只眼睛偷看。房子采光也不太好,卧室窗户推开能看见对面家的厨房,酱油用了一半那种清晰度。正值晚饭时间,楼上哐哐剁饺子馅儿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们俩转了一圈。
池万里示意我行吗,我有点慌张,租房子这么大的事情如此轻易就决定了吗!
“租这个?”
阿姨道:“房子旧是旧了点,东西都齐全,咱说现在这个时间合适的房源也不多,马上就过年了,你们要不急就年后再来看。”
跟阿姨掰扯了一会儿房租,鉴于我们的经济实力只能够押一付一,房租是一点也没谈下来。我看着池万里交了两千块钱,肉疼。
“你去洗澡吧,我出去买东西。”池万里催我,顺便带走了所有钥匙,“不用你开门。”
“我想跟你一起去。”我赖唧唧地跟着,一起逛超市多美呀。
很快,我就知道生活的艰苦了。没人告诉我为什么南方的冬天会这么冷!明明温度计说屋里十一度,当我洗完出来时,感觉在西伯利亚种土豆!
我嘚嘚瑟瑟出来:“你快进去洗!不要让热气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