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着自己离家出走的小包袱,坐在沈庭陌的副驾,车子从阮家车库缓缓驶出。
两人相隔不过咫尺,在密闭的空间内呼吸纠缠,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清浅的香水味,一切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前一刻还是噩梦,现在却像年少不经事时做过的美梦。
这场景放在几年前,可能会让阮蔚悸动不已,现在却只剩淡定,稳如老狗。
当车平稳地开上路,阮蔚抠着背包的指头松开,微不可查地抿了嘴角,在后视镜上飘忽的目光往一旁偏移,开始与几分钟前在阮家一样与沈庭陌聊天。
“喂,沈总监……”
“嗯?”
“我妈给我留了多少钱,能告诉我么?”阮蔚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洒脱些,不要像个没了妈就哭唧唧的可怜蛋。
阮蔚的问题得到了沈庭陌短暂的一个偏头,视线一触即分,表情适当,目光也很得体。
“整体金额不是你需要了解的范畴,委托方的要求是按月发放信托金,保障你的终身权益。”
沈庭陌停顿须臾,又补充道:“当然,我的责任是规划和实施理财方案,尽可能为委托方获得更高的收益,也就是给你提供更多的零花钱。”
“我懂了,我妈怕我把家败完,晚景凄凉,所以搞了这个信托,让我一辈子吃喝不愁,当个无忧无虑的快乐草包。”
阮蔚讪笑着,不着痕迹地挠挠泛粉的鼻尖,那是沈庭陌的视线短暂停留过的地方。
“呵……”沈庭陌好像轻笑了一声,阮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红灯间隙,沈庭陌再次偏过头,嘴角确实带着一抹极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