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庭陌要往前走,阮蔚拎着行李箱快步跟上,把要找院系报到的任务忘得一干二净:“学长,喂,学长,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阮蔚,耳元阮,蔚蓝的蔚。”
沈庭陌余光瞧着阮蔚一走一蹦的样子,突然联想到班级群里,同学们常发的表情包。
一只小猫追着火车跑,配的文字大多是:同学,同学,作业借我抄一下,或是:兄弟,兄弟,帮我打个饭,帮我签个到之类。
沈庭陌觉得阮蔚现在追着他跑的动作和那只小猫不能说很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沈庭陌,庭院的庭,陌生的陌,”是低沉悦耳的声音。
沈庭陌,庭院的庭,陌生的陌。
梦境和现实总是有些区别,记忆力那些虚焦的情节在梦里都被锐化,变得异常清晰。
阮蔚看见大嗓门学姐拿着的红色喇叭,自己手中提着的银色行李箱,学校道路边翠绿的香樟,和远处的砖红的教学楼。
也看见沈庭陌纯白的衬衫,浓黑的发丝,和深褐色的瞳孔,还有颈侧一颗小小的红痣,像一粒珊瑚珠,位置巧妙,正好点缀在淡青色的动脉上。
当时的阮蔚不懂,那是适合爱人亲吻并留下痕迹的位置。
现实里的阮蔚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按着自己的脖子惊醒过来,气还没喘匀,又被茶几上和他面对面坐着的好友吓得一个趔趄。
“要死啊你!回来了也不做声,坐这儿装鬼吓人呢!”
被双重惊吓的阮蔚红了脸,对着童敬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