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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潮 阿苏聿 790 字 2022-09-21

穆阳唔了一声。

周鸣鞘说:“没什么想问的吗?”

“问你没有用。我要自己去。”

周鸣鞘笑了:“也对。为什么想去北方?”

穆阳思索许久:“想看雪。”

“没见过?”

当然没有。

周鸣鞘便给他讲雪。他说他出生的地方几乎天天都在下雪。那是群山峻岭之中,那是树林的世界。到了冬天,雪总是那么的大,劈头盖脸地落下来,落在睫毛上、鼻尖上、唇峰上,肩膀和手上。你会像被风雪席卷的一片纸,被四面八方的雨雪推动着走,在那样的天地中,你虽然寸步难行,但你是自由的马,你痛快如大风。

周鸣鞘说:“你知道雪纷纷扬扬落下来,是什么感觉吗——”

穆阳想摇头。他难得听入迷,他很少会为什么东西心神恍惚。但今日,他安静地站在一旁听,太过出神,以至于没注意周鸣鞘朝他靠近。

于是他还来不及回话,周鸣鞘不怀好意地抢过他手里的花洒,冲着穆阳的脑袋扬过去。

“哗啦”一声,花洒的水珠拍在穆阳身上,将他从头到尾浇得湿透。那些水珠顺着他的鼻梁、下颌,顺着他的锁骨向他的胸膛去。他白色的短袖——似乎是初见周鸣鞘那一日,他们在小巷子里打架时穿的那一件——被紧紧地裹在身上,透露出肉色,勾勒出那些令人心魂荡漾的或棱角分明或柔软诱人的线条。

“——就是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