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终没有忍住,低头。
品尝的是这世间最纯粹的欲望的味道。
风吹过的病房里回荡着无名叹息。
第21章 21
穆阳睡了很久,他很少有这样的机会安安稳稳、舒舒服服地藏在被窝里,不用操心这个月的房租交不交得起,不用计算今天的电费还够用多久。
因此他也做了极其漫长的梦,梦里回到故乡平南。他坐在家里小卖部门口的长板凳上发呆,周鸣鞘越过那堵白墙,掐着两根狗尾巴草跳下来撩拨他的耳朵。
耳朵不争气地又软又红。
他醒来后狼吞虎咽般喝了一口温水——周鸣鞘不准他喝冰水——然后皱眉摸着自己的下巴:“为什么我嘴上破皮了?”
周鸣鞘正坐在一旁翻报纸:“水喝的太少,干。”
穆阳狐疑:“像被人咬了。”
周鸣鞘面不改色:“没人咬你。口腔溃疡。”
穆阳歪着脑袋看他,眯眯眼睛像一只得意的小狐狸。他好像看穿了周鸣鞘的谎言,但似乎又不在乎一般,他最终放过周鸣鞘,扭开脑袋去和小护士说话。
护士来给他换药。
他小腿上有一条很深的伤口,险些刮着骨头,缝了十几针,必须住院观察。打点滴,大多是一些消炎药,除此之外每天还补充葡萄糖。于是穆阳哪儿都不能去,只能吊着腿被锁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