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情况愈演愈烈,父子变得形同陌路。
迟斌读书的时候非常努力,大学靠全额奖学金支付学费,但画材费和书本费是硬性开支,再加上培训和伙食,他每个月的花销都不小。
梦想昂贵,道阻且长。
贫穷的自尊心让他没办法向关系僵硬的老父亲要钱。
学校正巧开设了兼职渠道,很多学院都在招收人||体模特,一小时50块,迟斌看见启事,报了名。
这是他噩梦的源头,他当时并不知道这个选择会改变他的一生。
兼职在每周三和周五,每次三个小时,他有时穿一条短裤坐在台上,有时什么也不穿。
迟斌相信,在美术生眼中,他们看到的并不是裸|、露,而是线条的走向,美感以及骨骼构造。
画画的除了学生,还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副教授,他保养得极好,身形不高不矮,银边细框的眼镜底下是一双浅褐色的瞳孔,为人谦和有礼,能画一手好素描,落笔生花。
出事的那个周五,迟斌照例去到教室,但除了副教授没有任何一个学生。他感到有点奇怪,但基于职业素养,他还是敬业的脱掉衣服,坐去正中央的讲台上。
深秋露重,风刮得窗户呼呼响。
副教授作画的表情认真,他看眼迟斌,低下头去,再看一眼,又低下头去。来来往往似乎不满意自己的画作,他开始跟迟斌商量换个姿势,从侧坐到正坐,直到他说打开|||腿,迟斌才意识到不对劲,但来不及了。
那厚实镜片下的眼睛骤然发亮,他嘴角擒着笑,狼扑而来,以压倒性的力量困住迟斌。
迟斌同为男人,却第一次知道,被恶意控制的人力气有多大,任他怎么反抗也推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