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震了一下,林之谚发过来一条微信。

林之谚解释道:“公平起见,我把我的身份证号也发给你了。”

简舒华:“。”

这倒也不必。

自己其实只是馋影帝的身子和脸而已。

他们俩就这么带着助理和轻装上阵的摄影,十分幸运地买到了连号的硬卧,六个人的位置正好对着。

工作需要,简舒华出门也带着笔记本和ipad,他坐在方便打字的下铺,林之谚自然躺在了对面。

一片嘈杂的漆黑中,简舒华还未躺下,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就凑过来,在他身边坐下。

一只手摸索了一阵,把他的左手抓起来,十指相扣着,手心干燥且滚烫。

火车轰隆隆地前进,后背靠着的卧铺墙板也跟着晃荡,林之谚把头靠在简舒华肩头,声音很小:“怎么样?”

他们十一点上车,还没见过车厢内白天的光景。

但长途火车自带一种奇妙的氛围,疲劳,焦急,期盼,所有的情绪都融在冷冰冰的浑浊空气里,化成浑浊的空气。

在这里,人们从踏上车的那一刻起似乎就成为了一个整体,无论是学生、民工或是白领,他们会互相帮助放好箱子,会寒暄行程的长短,会在阳光照进车厢时在行李箱上打牌。

天南海北的人在小小的车厢里相遇,经过数十小时的熟络后重新成为陌生人。

简舒华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但还是应声:「挺好的」。

敷衍性地迁就林之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