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无风,轻柔的雪花晃晃悠悠落下来,落在终年潮湿的石板阶上,即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星银提前和百里河发信息说司徒会来,司徒跟在许星银后头,看什么都无聊,余光一撇,注意到前面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百里河撑着把透明的塑料雨伞,这是他在便利店门口被淋透之后买的,质量特别好,这次回老宅顺手带来,站在雕梁画栋间,有点格格不入。

看到百里河的脸,司徒不由自主挺直腰板,吞咽了一下,接着见许星银走过去,自然而然牵起百里河的手,眉眼轻笑。

“你怎么出来了,玺玺呢?”

山林里湿度大,气温相对较高,雪落在伞上根本留不住,百里河把伞挪到许星银头顶,融化的雪水一滴滴顺着伞骨掉在地上。

“钟医生正好过来给玺玺检查身体,我出来接接你。”

说完摸了摸他微湿的头发,语气温柔,“别感冒了。”

双眼一斜,把目光移到司徒身上,刚才那股温柔劲消失,比落在地上的雪还要快。

司徒不自然地笑了笑,哪有一点跋扈的样子,“阿河哥,给您问好。”

百里河轻轻颔首,“小晴,好久不见。”

许星银赶紧把脸转到另一边,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小晴?什么鬼?司徒少爷叫小晴?

后来听百里河说,司徒家有好几个儿子,到怀这一个的时候都以为是女儿,名字都起好了,叫司徒晴,没想到生下来是一个小子,长辈们的期许落空,名字就没改。

后来司徒晴的爸爸,也就是许家嫁过来的男媳妇,生病不能再生,司徒晴就成了家里最小的孩子。

这么多年宠的不行,因为上面还有好几个哥哥,对他没有太多约束,只要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怎么都行。

百里河问:“是明年高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