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窦刻退后了一步,冲车里人摆了摆手,那辆面包车“轰”地起步,卷起地上一层尘土,扬了贺加珏一脸。
“……”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贺加珏抿着唇,想骂人。
窦刻很自然地伸手过去,轻轻地抚去了落在他鼻尖的灰尘,贺加珏有点不自然,但没有躲开。
“今晚在这儿住一晚,明天再上路。”窦刻说着话,转身顺走了贺加珏手中的沉物,并侧头示意他跟上。
“……还没到啊?”
“这里是县城,离乡下还有三十多公里。”窦刻停下脚步,等贺加珏跟上来,于心不忍地又添了一句:“明天带你去看看护城河再走。”
一听还能看景儿,贺加珏立马又高兴了起来。
到底还是个什么情绪都放在脸上的年轻人。
窦刻知道他这一路下来,都不怎么舒坦,甚至可能前二十几年都没这么难受过。
但他表现的却十分不错,一路上不止忍了下来,而且还没有过多抱怨。
明天就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奖励吧。
在招待所开了一间标间,上楼时,贺加珏想要帮着提点东西,都被窦刻避了过去。
再加上楼梯宽度只能放下两个人,被下楼的人很容易就打断了他要拎东西的动作。
楼道里是灰扑扑,灯光暗沉,甚至还有几个彻底暗了下去的废灯泡。
避开地上的水渍,两人上了楼。
两旁的房间都大敞着门,吵吵闹闹的,有酒味,饭菜味,也少不了烟味和脚臭味……
贴在墙壁上的“安全事项”有关条例,几行红色的字体也卷边的卷边,破损的破损,模模糊糊地只能看清标题四个大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