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可能真的没看他,这才回过神,“啊?奥。好。”

林束这个晚上真开心。

他之所以知道是晚上,是因为他身体里有一把玻璃弹珠。小时候他坐在沙堆里,听别的小孩在旁边弹,“当啷”,两个珠子一碰着就有声音,他就在一旁鼓掌,也不管是哪一头的。别的游戏没有这么直观的胜负判断,他看不见所以融入不进去,只有玻璃球,它又圆又沉,装满一兜时充满力量,装在一起就发出热热闹闹的声音。

他每天都带一兜去学校,借给没有球的小朋友让他们玩,自己在一旁听。放学之后人家把球还给他,赢的自己留,输了就输了,林束假装不高兴,明天再输就不借你!

他听着房间里的钟,秒针走六十下,就放下一颗球,再走六十下再扔一颗球。不,不是扔。在他的脑海里,自己也可以瞄准地上那颗透明泛绿的小珠子,搜的一发弹飞它,当啷!就是一分钟。

时间久了,他不需要扔珠子,也能知道分针时针的位置。

所以这是晚上。而且外面在下雨。

这个男人好奇怪,他……动作很轻。他先是抱了抱林束,动作很僵硬。林束主动伸手摸他,结果被一把打掉了。

“对,对不起?”林束以为他不喜欢,赶紧道歉。

“不不不不,对对对不起,我自己来”结果他也在道歉,手急忙从林束腰上弹开。

林束不明白,咬着手指不知道要怎么办。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遇到过粗暴的,像骑马似的薅他头发,还有奇怪的给他套上女士的胸罩……林束都默不作声地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