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凤洲和班里其他人笑成一团,等到第一场走秀结束,灯光聚拢在台上,席间黯淡下来,才收起笑,怔怔地盯着台上的徐寒。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但他却视若无睹,主持时若有若无地瞟到一个角落。
角落里有束目光,清冷而淡然,世界上没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目光。
卫曾谙在第二天的数学国赛中失利,倒不是因为他去参加了迎新晚会,而是那一晚结束后,徐寒被学生会里的人捉去喝酒,打了招呼晚上不回来。
卫曾谙接了一通电话,他低头看见来电显示,淡淡地垂下视线,然后走到阳台上。
他声音很轻,但是任凤洲床位贴着阳台,还是听见一些。
“不用跟我说,她也不在乎你的事,我知道……爸……”
“我不在乎,怎样都可以,你的事我不想掺和,不要再来找我了。”
对方似乎说了长长一段话,卫曾谙沉默地比以往都要久些,夏夜伴着蝉鸣,他叹了一口气。
“……我不怪你。你抚养我长大,你辜负的不是我,就算你犯了再大的错,我也会尽可能维护你,因为我身上流着你的血,就像我身上留着她的血一样,我不能恨你。”
说完他掐断电话,任凤洲以为他会立刻进来,连忙拉上被子。
但是直到后半夜,卫曾谙才拉开门进来,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任凤洲直觉认为,卫曾谙打的这通电话,和当年盛传的那个他在gay吧的流言有关。
那件事不了了之,卫曾谙也从未解释过,只有徐寒那个缺根筋的,才会心无旁骛地呆在他身边。
但是任凤洲还没来得及多想,徐寒家里最先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