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贱夫妻百事哀,俞汉广不知如何劝慰,只得叹道:“然后你们回凌水了?”
“没过多久,我爸就申请驻外,去了乌顿。”卫波摇摇头,“在国外工作了五年。”
“乌顿?”俞汉广在旅游社区看过这个名字,一个中东地区的小国家,风景很美,是很多网红博主打卡的地方。
“是的。我猜测,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和妈再起冲突,另一方面,也是想多赚点——我爸去乌顿做售前行销,除了正常工资以外,每天还有45美元的生活补贴;二十年前算笔巨款。”
不少通信企业当年随着“产业出海浪潮”,硬是把交换机、服务器、传输网铺到了全球,很有一段灿烂辉煌的日子。
海平面下的黄金时代,鲜为人知也不可多言——只有孤勇的弄潮儿,才敢面对九死一生的命运。
而这场大潮也不吝啬,它回报以金钱,让弄潮儿赚得盆满钵满。
“每天45美元,五年……”俞汉广暗自心算,“首付该够了。”
“房子没能买,钱都拿去治病了。”卫波道。
在他印象中,父亲每次回国休假时,都会变着法子给自己和妹妹带礼物,游戏卡、洋娃娃、国内很少见到的椰枣巧克力;会和他们讲椰枣的历史,讲骑骆驼和冲沙的感受……
却一次都没说过自己在外面的工作。
“乌顿那时候刚经历战乱,百废待兴,虽然有很多机会,但是生存条件同样艰苦。爸爸回国后,有一次,因为高烧被送到医院,我和妈才知道,他一身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