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汉广打断了他:“我前年为什么要做攀冰?不仅仅是蹭冬奥会的热点,而是在蹭热点的基础上,发掘冷门项目,避免竞争压力。”
百叶窗露出一丝细缝,毒辣阳光如一把淬火的尖刀,精准地扎在俞汉广的颧骨和鼻梁上;他的瞳孔在猝然的明亮中骤缩,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化。
也正是这一瞬间,俞汉广发现自己的说话风格变了——冷静,有一说一,只遵循逻辑。
不服,就辩到你服。
原来即使故人不再,那个人的声形态貌,还依旧嵌在自己的脑海中,并不是想抹就能抹掉。
如这缕阳光一样,总是不经意间给他带来意外。
“退一万步,奥运会两年后才举办,运动类游戏要做,也是明年的事。还是那句话,我们需要时机。”俞汉广眼角堆出细纹,也堆满了重重心事。
吕少柏虽然嘴角微撇,仍有不甘,却试探道:“老俞,你今天这么针对我,怕不是憋着什么好想法呢吧?”
俞汉广背着手,食指敲在腕骨上。
确实有主意,但不敢说。
因为太冒险。
而上一次自己这么冒险的想法,像是热带雨林中的蝴蝶扇动了两下翅膀,眨眼间让公司去了近一百号人,眨眼间让公司从高大上的写字楼搬来了如今这连个白板都没有的地方。
“有就说。”孟艾看出他的犹豫,侧身让出大片的百叶窗,“上来写也行。”
阳光捉弄人似的,在俞汉广脸旁跳跃,给他的颧骨镀上层金粉的同时,也打破了孵化器中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