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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们也没理他俩,一人抱起两个箱子就出门了。

“邢哥,”项海小声凑过来,“咱俩一起帮着搬速度还能快点儿。”他觉得邢岳可能还是有点放不下架子,不愿意深入劳动第一线。否则也不至于穿得这么板板正正地来干体力活。

邢岳直接把他摁到墙上,“你在这看堆儿,就,数数吧,50个数啊,数明白了。”

说完自己抱起两个箱子就跟了出去。

这人,还来了这么一手?项海贴墙站着,用手背蹭了蹭鼻子,就觉得邢岳还是没怎么把他当成年人。

既然叫数数,那就数吧。

12345678,刚才搬走了八个箱子。

一会儿的功夫,三个师傅和邢岳一个跟一个地回来了,又搬走了八个箱子。

项海点着一支烟,看着这四个人进进出出,就像一列小火车。身边的箱子一个一个被装上了车厢,变得越来越少。

当数完二十九个箱子的时候,他注意到邢岳进门前已经卷起了两边衬衫的袖子。

视线从手指拉伸至光|裸的手臂,又被漂亮的肌肉线条牵动着。那种由骨相上透出的利落,却恰到好处地被半卷起的衬衫柔软了。

就像邢岳身上独属于他的那种既严肃又活泼,既清纯又不怎么清纯的气息。一张一弛,似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存在感,却格外的强烈。

三十号箱被搬了起来。项海盯着扣住箱子的那双手,很好看。发白的指尖,还有隆起的经络,都在跟地心引力较着劲儿。

小火车已经拉走了三十六个箱子。再进门时,项海看见邢岳领口的扣子又解开了一颗。

两粒欢脱的扣子就能释放出不大不小的一片空白。

项海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

就在邢岳费力地抱起一只大箱子时,主观上他并没有纵容自己不安分的视线钻进那片微张的衣领。作为视觉动物,他只是被动地存储了一组定格,画面正中是一小段平直且漂亮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