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离闭着眼,轻轻点了点头,看上去困倦的不行。
纪清也没再打扰,拉起被子给贺离盖上,转身退出去了。贺离迷迷糊糊间轻吸了一口气,闻到被褥上淡淡的草木香彻底安下心睡了过去。
贺离这三日确实是累坏了,本想着求个平安符没什么难的,便没有跟纪清打招呼,自己悄悄地走了,不料到了庙里那方丈说什么样的命得什么样的符,他命里戾气深重,注定福薄,求不到太好的平安符。
贺离自己是不信这些的,好不好无所谓,但既然是给纪清求的,那他自然是不愿将就,死缠烂打不得贺离便骑着马下了山,从扶桑山脚开始,九千级石阶,三跪九叩一步一步从天亮走到天黑,一天才堪堪爬上了山顶,又在佛堂前跪了一夜,那方丈终是为其诚心所动,破例给了他一枚得道高僧开过光的平安符。
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贺离跪得一双膝盖都见了淤青,一袭青衫也染上了污泥,寺里僧人将他带回去包扎好膝盖,贺离又连夜赶回了平遥城里。终于赶在了纪清生辰这日将这平安符亲手给了他,一切总算没有白费。
虽然疲倦,但贺离还是没有睡得太沉,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趁纪清不注意拖着一双伤腿钻进厨房给他下了一碗长寿面。
将碗端到纪清面前时他能清晰的看到纪清眼里的水光,贺离见状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扬起下巴道:“鹤鸣,吃面吧,生辰快乐。”
纪清坐在案前,看着这碗卖相不怎么样的面,莞尔一笑,真诚道:“谢谢你,阿离。”
贺离眉眼间有些倦怠,趴在厚厚的一摞书上:“谢什么,傻不傻。”
纪清点点头,拿起筷子挑起几根面送进了嘴里。贺离这一年来各方面都成长了不少,唯独这厨艺不见长,想来也是被纪清惯的。
纪清一声不吭地将那碗咸得发苦,甚至还没完全煮熟的面吃了个干净,抬起头擦擦嘴,真诚道:“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