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沉默了一会儿,想到那些无家可归的人觉得可怜,但回想刚才的画面又觉得生气。他拉起祁斯年的手看上面已经结痂的血痕,气愤地说:“不管怎么样,你是演奏家,你怎么能用手去挡呢?”
祁斯年说:“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白朗立刻抬头看向他:“首席,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斯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两道浅浅的呼吸声,白朗觉得有些别扭,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说:“反正你以后不能这样了,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手有多珍贵吗?”
祁斯年换了个姿势,看着白朗的脸笑了:“多珍贵?”
“一百年才能出一双这样的手好不好!”白朗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补充道,“上个世纪是海菲兹,再上一个是帕格尼尼。”
祁斯年听了,微笑着问他:“我有这么厉害?”
白朗抿了抿嘴唇,低头轻声说:“反正在我心里就是这么厉害。”
祁斯年简单“嗯”了一声,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小桌子上,说:“谢谢你的夸奖。这么珍贵的手帮你点的披萨吃吗?”
白朗放下了手里的手机,看了一会儿,才站起来说:“吃。”
填满了空空如也的胃,白朗走到了窗边,把窗户打开了。
外面已经是一片黑暗,虽然路灯都亮着,但只能把路面勉强照得清晰。亚德里亚海湾就在不远处,虚空中传来沙沙的海浪声,和屋内祁斯年洗澡的水声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