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情不自禁地放轻了呼吸,小心翼翼地听着洗手间里的动静。
他们的这个房间只有一张大床。
这很正常,都是男人,偶尔挤一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念大学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和朋友挤在一起睡过,怎么到这会儿却这样不自在起来。
白朗不知第几次对自己这么说。
然而他的心脏依然剧烈跳动,整个人都坐立不安,耳朵无法控制地听着洗手间里的动静。
他走到洗手间门口,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首席,你的手方便吗?要帮忙吗?”
水声停了,里面传来淋浴房打开的响声和祁斯年的脚步声。
“谢谢,暂时不需要。”祁斯年的声音从模糊转向清晰,随后门开了。
他穿着宽松的浴袍,用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衣襟因为动作而敞开,上半身几乎与赤裸无异。当手臂抬起的时候,腹部的肌肉便会显现出来,看起来十分漂亮。延伸下去是劲窄的腰,上面留着水珠,一直流进裤腰里面。
祁斯年走到窗口坐了下来,用左手撕下右手的隔水贴。
他抬起头看向白朗:“不去洗澡吗?”
白朗想了想,走到他身边说:“我先帮你上药。”
祁斯年把毛巾扔到一边,伸出手来说:“只是小伤。”
“小伤才更要重视啊。”白朗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拉过他的手。祁斯年的手背已经不肿了,但是泛出了青紫色,看起来有些可怕。
白朗深吸几口气,脸上露出心疼不已的表情,只是没有再说话,小心翼翼地往上面涂上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