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缪尔听笑了,把一只手拢着乱糟糟的金发,缓缓向后推去。异色眼睛在夜光里咻咻得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江唯鹤生怕他隐伏着的神经病发作了,连忙找个话头搪塞过去:“你陪我排排舞呗。”
江唯鹤家里的舞室有一整层楼那么大,但是装修得很简朴,空调都没有,他说这是为了享受流汗的快感。
贝缪尔亮金色的高跟鞋尖在地上一闪一闪,对着镜子,把嫁接的长发挑到前面来,整理好了就踏啦踏啦往房里走。
“换个跟低点的行不行,这多少,十二还十六厘米的?驴蹄吗,小心摔着宝贝。”江唯鹤进入工作状态还蛮认真的,但也不是完全从专业角度上挑剔,“你都比我高了,像什么话?”
“那你就给我跳女步去。”贝缪尔逼紧了一步,膝盖一屈,踢了一脚。
江唯鹤其实很有一些alpha沙文主义,但他就是不敢在这个oga面前尽情放肆,又或许是很愿意供养贝缪尔这种跋扈的快乐,偏偏喜欢他真实、天真。
“别闹了老婆。”江唯鹤养了两条纯黑的德国牧羊犬,正对着oga狂吠一通,他蹲下来笑着对大狗们说,“快说妈咪别生气了。”
贝缪尔喝了一口雪碧,有时候,他从精神或行为上都像发育未完全,像舍不得一口咽下去的小孩那样,含在嘴里,左腮鼓到右腮, 然后喷泉似得射了alpha一脸:“我是你爹。”
练舞一般是第一遍学动作,第二遍抠,第三遍过,贝缪尔一次就成形了,甚至还能回头指导老师。
他对自己的每块肌肉都有很强的控制力,在一个动作收尾后就直直停住,身体没有因惯性而晃动,每个动作都很难,但是看他跳就觉得清爽。
“这里再down一点。”贝缪尔一只手按着他的下腹,一只手打了清脆的响指,开启声控音响设备,“这个wave延长到最后卡住重拍,拧发条啊你想,前面拧得时间越长,拧得越紧,在最后放手的一瞬间爆发力就越大,整体会很满很好看。”
“这里不能滑下去,到时候舞台上有个湿身水幕,空间没那么大,还有干冰。”江唯鹤跟拍子点着头,“但这首歌编舞一直很成问题,明天我已经准备好车祸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