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行的心又被轻轻刺了一下。
郑淮鹭抓住舒行的手腕,拉至跟前,自己的脸则枕在他的掌心,勾唇笑了:“舒哥,你真好。”
孱弱纤白的花朵在舒行面前绽放,这是郑淮鹭让舒行看到的,而舒行看不到的地方,脆弱的茎叶下面是庞大结实又错综复杂的根系,它们肆意蔓延,于黑暗中张开牢笼,等着有朝一日破土而出,将舒行包裹其中。
郑淮鹭不喜欢医院,加上应激反应已经过了,当晚就跟舒行回到了别墅。
他们仍是分房睡,郑淮鹭正在给舒行热牛奶,亮光在他眼底投下阴影。
舒行看了会儿文件,出来时见郑淮鹭有点儿精神恍惚,不由得担心:“怎么了?”
“没事。”郑淮鹭笑得挺勉强,他将牛奶递给舒行:“舒哥快喝。”
舒行喝完又仔细打量着郑淮鹭的脸色:“真的没事?”
“没事。”郑淮鹭接过杯子,牵着舒行回了卧房:“那么舒哥晚安。”
“晚安。”
连续晴了几日,今晚倒是狂风大作,不多时密集的雨点跟豆子似的砸在玻璃上,舒行翻来覆去,脑海中都是关门前郑淮鹭那个强装镇定的眼神,他心中隐隐不安,忽然坐起身,下床穿拖鞋。
郑淮鹭没有锁门的习惯,舒行刚打开门,就听到一道闷哼,压抑又痛苦,他不做犹豫,直接开了灯。
“谁?!”郑淮鹭的声音不仅哑,还湿漉漉的,好像舒行再晚来几分钟,他能在被窝里哭出声。
果然,舒行无奈,应激反应只是短暂地过了。
“舒哥……”看到舒行,郑淮鹭明显松了口气,他就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充满了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