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心口,在地上心有余悸了好一会儿,这才扶着墙踉跄起身,过去看钟林云的情况。
钟林云的情况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至少我目光所及之处,他就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
脖颈,手臂,额角,指骨。
都在往外冒着细小的血珠。
伤不在我身上,但我看着就要窒息了。
我伸手攥住他的手腕,被未干涸的粘稠血液刺激的浑身一抖,随即便要把人往屋里带。
“怎么打成这个样子啊……”我惊得言语失调,絮絮叨叨的乱说话,“酒精就剩那么一点了,都不知道够不够你消毒的……”
我往前走一步,走不动了。
钟林云站着原地,一动不动。
他不走,我自然拽不动他。
“你干嘛?”我问。
“我不能进去。”他声音平缓,似乎伤口都不在自己身上一样,“我如果现在不走,就是坐实了我住在这儿。如果我住在这儿,那他们就还会来,而且下次,甚至会连累到你。”
我盯着他:“所以你要怎么办。”
他抿起嘴,不答话了。
但其实他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用说,我也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