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是被行李箱滚动的声音吵醒的。

睁开眼睛看见主卧的陈设时,他发懵了好久,差点以为昨晚发生的事情是幻觉,而他还是像之前那样,半夜爬了祝昱臣的床,赖着祝昱臣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直到隔音良好的门外传来断断续续的极其微弱的说话声,他才猛然惊醒,意识到昨晚纪子濯的确住了进来。

一想到本来是属于他的客房现在住了别人,他就忍不住全身恶寒。

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细想自己昨晚是怎么来的主卧,是自己半夜睡迷糊了主动来的也好,是祝昱臣带他进来的也罢。

他现在对门外两人的谈话内容更感兴趣。

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轻轻拧开了房门——

门外的交谈声没了门的阻隔,一下贯进余白耳朵里,刚好是祝昱臣那句:“我和他现在暂时只是协议结婚的关系,我想要怎么处理我的过去,是我自己的事情。”

脑袋“嗡——”的一声,余白僵在原地。

然后很快,他便看见纪子濯朝他抛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得意地转身走了。

余白的指尖禁不住颤抖起来,脑海里不断闪现出这段时间和祝昱臣的相处——

他们在夜里的阳台上情不自禁地接吻,背后是城市璀璨的灯光和天幕闪烁的星星;他们在没拉窗帘的主卧和客房缠绵,窗外高楼和床头跳跃的灯光让他们紧张得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