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变态这件事闹得很大,祝家人也知道这件事,但只知道祝昱臣是受害者之一,并不知道他曾经企图亲自教训那个变态。

最先发现儿子不爱笑的是苏蕴秀女士,她以为是被变态跟踪的经历让儿子产生了心理阴影,所以陆陆续续给祝昱臣请了很多心理医生,但都无济于事。

苏蕴秀女士越发担心和焦虑,每晚睡不着觉,甚至开始吃起抗焦虑的药。

祝昱臣这才意识到自己性情的转变给母亲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所以他开始试着转变,虽然再变不回从前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但他把阴沉的表情隐去,换上清冷疏离的外表,渐渐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虽然沉默少言但有礼有节的绅士。

伪装的模样久了,祝昱臣渐渐以为自己本就是这样。

直到遇到余白,遇到这个需要他回溯过往,把自己内里剖开坦诚相的人。

但他怕余白也和苏蕴秀女士一样,接受不了他可怕的那一面,因此他害怕面对过去的自己。

可就像周向晨所说,如果他想好好爱余白,学习别人的方式毫无作用,最重要的是要先袒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车位旁的灯光有些晃眼,祝昱臣回神,眨了眨酸软的眼眶,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他几个小时前给余白发的照片还安静躺在对话框的最后一栏,余白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地回应他。

虽然他早就料到这一次余白没有那么快消气,可还是忍不住心头发慌。

他不受控制地点进余白的朋友圈,却发现半个小时前,对方更新了一次。

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余白正在泡温泉,面前的托盘里放着几瓶酒,他喝得小脸红扑扑的,歪着头靠在温泉池旁看着镜头。

而他身后的温泉池里靠着一个、两个、三个……整整五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