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余光看清他的打扮,依旧是斯文的银边眼镜,身上穿着一套略旧的浅棕色家居服,阳光照进来,他像一棵秋天里静默的树。
我自己身上也是同样的睡衣,没猜错的话是他帮我换的。
等我喝光一碗粥,闻路明问:“还要吗?”
我摇了摇头,问:“我的手机呢?”
闻路明拉开床头柜把手机拿给我,我插上充电器,等了几秒钟屏幕亮起,无数未接电话和消息弹出来,有na的,还有姜晗和秦北的,但没有言颂的。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管我了。
想起那天言颂对我说的话,我试着用手机给na转账,发现自己名下所有账户都被冻结了。
言颂上次这么对我还是十年前,我说我不出国,他一怒之下断了我的生活费。
现在我都二十八了,他还像对付小孩儿一样对付我。
不过这确实是最有效的办法。虽然十年后的我有公司有资产,有住不完的房子和开不完的车,但只要言颂想,他就可以让我一分钱都套不出来,彻底变成一个富贵穷人。
上次我是怎么过的来着……
哦对,那时我有许漾,一点儿也没觉得难熬。
现在我什么也没有了。
“在想什么?”闻路明开口打断我的思绪。
我回过神来,对上他的目光,不知道怎么想的,脱口而出问:“你没有话要问我吗?比如我为什么一个人在墓地。”
平心而论,我不会随便把人捡回自己家,最多也不过是帮忙送到医院,所以闻路明这么做我不是很能理解。
闻路明神色不变,既像回答又不像回答地说:“每个人都有秘密,你说不说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