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我下床去照镜子,发现自己眼睛和鼻子还是红的,脸倒是缺氧一样的白,整个人看起来一副病容。
我苦中作乐地想,应该趁现在去找闻路明,说不定能博得一些同情。
随后我又摇了摇头,对镜子里的自己说:“小孩儿才装可怜,多大的人了,不害臊。”
因为撒谎生病,戴眼镜和口罩也没有人怀疑。倒是今天戴的茶色太阳镜,还被前台妹妹夸了好看。
“言总越来越年轻了。”前台说。
我无奈笑笑:“都快三十了。”
前台笑得很甜,嘴也甜:“没看出来,以为您刚大学毕业呢。”
上楼开完会,签了几个文件,时间还早,秦北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不了,没胃口。”我说。
“昨天谈得怎么样?”他碰碰我肩膀问,“知道你忙正事儿,兄弟们都没敢打扰你。”
我露出一个苦笑,说:“不怎么样。闻老师不太想理我。”
秦北叹了口气:“慢慢来吧,我追我女朋友也追了小半年。”
“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互相拉扯叫情趣。”我说,“我不一样,我在沙漠追一场雪。”
——可能还没追到,我就已经枯死了。
这下秦北也没话说了,半晌拍了拍我的背,叹气道:“早知道那天不让你去接小南了。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