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临昼帮忙找了合适的衣服,应鱼梳洗打扮过后,变成了俏生生的小丫头,有着少女该有的明媚气息。
她很黏应向沂,揪着他的袖子,欲言又止。
“有心事?”
应鱼纠结了一下,试探道:“哥哥,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我家很大,你可以住很久。”
应向沂挑了挑眉:“是不是妖界有人欺负你?”
“不是,没有人欺负我,族里的人都对我很好。”应鱼认真地解释,“我不想让哥哥留在这里,这里的人很坏,明明不是妖害了人,他们却污蔑给妖。”
应向沂笑意凝住:“你怎么知道不是妖?”
应鱼闷闷不乐:“我能感觉到,那个村子和那些鬼魂身上都没有妖的气息。”
她最近听到很多人议论,说此事是妖族下的手。
“他们不想找出凶手,却要无辜的人来承担罪名,我讨厌他们。”
回到房间之后,应向沂还在出神,应鱼的话像一根刺,刺破了他筑起的表面平静。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事情的始末,理所应当,也没有人比他更适合探究真相。
做了决定之后,几日来一直压在心头的大石头好像消失了,一身轻松。
这回总能睡个好觉了吧。
应向沂想。
夏日的空气潮湿,布料和衣服贴在一起,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应向沂脱了外衫,靠坐在床头闭目养神,感觉自己要被热化了。
七月的雨说下就下,滴滴答答打在瓦上,房门“吱呀”一声,不知是被人推开了,还是被风吹开的,紧接着润湿的凉风涌进来。
应向沂沉浸在凉爽的气息中:“是谁?”
没有脚步声,应当是风……一条胳膊突然伸过来,强横地揽住他的肩,将他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紧接着,冰凉的掌心捂住了他的眼睛。
“终于见到你了。”
含着热气的声音钻进耳孔,应向沂浑身僵住,回过神来的时候,双手已经被绑在身后,眼睛上也多了一条绸布。
冰凉的指尖点在他眉骨,刮了下眼皮,又不轻不重地揉在眼尾上。
“等我很久了吧,今天给你一个惊喜。”
不同于指尖的柔软触感落在眼皮上,即使隔着一层布,也能感觉到呵出的热气。
应向沂一个激灵:“是你!快放开我!”
那个变态!
他的噩梦又回来了!
窗外雨丝斜织,下得更大了,密密麻麻的,如同鼓点一般,敲击在耳膜上。
“不要闹脾气,我前几天有事脱不开身,所以没来陪你。”
“……”
“我昨天有等过你,可是你没来。”
“……”
男人小声嘀咕:“也幸亏你没来。”
昨天他变成了一只鹰,比之前的老虎还要丑,没被看到实属幸事。
应向沂怎么也没想到,噩梦还是连续的,他深吸一口气:“你想做什么?”
“你不专心,我刚才就说过了,要给你一个惊喜。稍等一下,不要心急。”
男人的皮肤很凉,像冰块一样,贴在身上很舒服。
应向沂想到冰宝宝,他很怕热,一到夏天,家里就会备上很多。
温凉的触碰令应向沂冷静下来,迅速扯开话题:“前几天,你去忙什么了?”
他可不想要什么惊喜。
“你在关心我吗?”男人得意地哼笑,“你果然很爱我。”
应向沂:“……”
应向沂能感觉到,自己现在被人抱在怀里,后背贴着胸膛,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通过骨骼和血肉传递过来。